16“我和你一样很少做梦” qi uhuanrc om(1 / 2)
李溶溶不喜欢回忆。
倒不是因为回忆里有太多不好的事,小时候的日子虽然苦,但李寂寂却把能给的都给了她,只是相较于这些糟糕坏心的情绪,她反而觉得有点怪。
要是问有什么地方怪,李溶溶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她是一个连梦都很少做的人。
以前在公司午休,同事们总说会梦到没做完的报表、没回复的消息,每次醒来总是心有余悸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解雇。
她们问李溶溶有没有梦到过可怕的事情。
李溶溶想,难道解雇是可怕的事情吗?
她摇头。
于是又问有没有梦到过高兴的事情。
她也摇头。
午休结束时,同事们一一散开,走之前还说羡慕她的睡眠质量,觉得是她物欲低、心境好的原因。
金医生说过,深度睡眠才不容易做梦,还夸她病情转好,让她继续保持。
可李溶溶知道,她不是睡得沉。
她确实失眠,工作压力大也是事实,但她没想到解雇那么严重的地步,只在乎能不能完成任务,因为她答应了就要认真做到。
解不解雇是别人的事,李溶溶从来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。
她把同事们抛给她的问题再次丢给金医生,问他做梦是什么感觉。
金医生当时正低头翻病历,闻言抬起头,笑了笑说:“做梦是什么感觉?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。”
“每个人对做梦的感受都不一样。有人觉得像看了一场短电影,画面清晰得能记住每一个细节。有人觉得像陷在一团雾里,醒来只记得模糊的情绪,说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也有人会在梦里遇到过去的人、没去过的地方,甚至是现实里不敢做的事。梦里的情绪往往比现实更强烈,开心会更开心,难过也会更难过。”指定网址不迷路guai weic o
“所以,”李溶溶有些好奇,“做梦的时候,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吗?”
“大部分时候不会。人在睡眠中,意识会放松警惕,梦境里的一切都会被当成真实。”
“当然也有例外,比如清醒梦,有人能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,甚至能控制梦境的走向。但这种情况很少见,更多人还是会跟着梦境的节奏走。”
她摇头道:“梦是假的。”
金医生没有否认,还是笑着:“就算梦是假的,但人是真的。”
李溶溶点点头,沉默了几秒,冷不丁说:“金医生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对方思考了几秒,很快明白自己该说什么,于是身体朝她微微前倾,几乎是直视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都没有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,很少做梦。”
好吧,遗憾的是,无论李溶溶愿不愿意,她总是在回忆。
梦是假的,回忆却是真的。
雨停了。
雨停得很彻底。
李溶溶握着那柄印着警徽的黑伞,伞面还滴着水,她还站在公司大楼门口。
站了有多久?
她记不太清了,一发呆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,这不是个好习惯。
李溶溶终于动了动,抬手把黑伞收起来,指尖摸着伞柄上的警徽,冰凉的金属感触及掌心,边缘打磨得很光滑,一点也不硌手。
不知为何,她想起年轻警察递伞时的样子,耳根好像有点红,说话时还会不自觉摸鼻尖,像个没完全褪去青涩的学生。
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,是部门群的通知,经理又补发了几条居家办公的注意事项,还附了顾庆生案的警方联系方式,让大家有线索随时报。
李溶溶扫了一眼,没点进去,把手机塞回口袋。
她没走几步就顿住脚步,小腿僵硬酸胀得厉害,只好在路边跺了几下,等发麻的痛觉渐渐消散。
路面的积水还没完全退去,李溶溶走得慢,鞋底踩过水洼时,会溅起细小的水花,打在裤脚留下点点湿痕。
梧桐树刚被雨水洗过,叶子绿得发亮,水珠顺着叶脉往下滴,风吹得凉丝丝的湿气扑面而来。
一时半会儿居然叫人分不出是夏天还是秋天。
前面路口围着几个人,踮着脚往巷子里张望,隐约能听见“警察”“警戒线”之类的词断断续续地飘过来。
李溶溶抬眼望了望,巷尾确实拉着蓝白的线,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弯着腰,在地面上仔细勘查,和下午见的警察穿的一样。
她没停下,继续往前走。
经过人群时,有人回头看了她一眼,大概是注意到她手里的黑伞。伞柄上的警徽在阳光下亮了一下,很是显眼。
因暴雨而暂时歇业的街边小店,大多已经重新开了门。
李溶溶很快回到家,把那柄印着黑伞靠在玄关墙根,弯腰换鞋走进浴室,身上有些尘泥,她受不了一点脏乱。
洗完澡出来后,脸上一阵热意氤氲,她把换下的白衬衫和牛仔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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